《我的平直時空傳記》-10
內太空之旅 INCOGNITO．P.XⅦ《燃燈飛蛾》
No:L-22【燃燈飛蛾】
時間：不再！
地點：離開！
索引——飛蛾撲火
飛蛾是追求永生的光明使者？抑或厭倦當個覓花使者？
撲火是愚或癡的風流執著？抑癲或狂的名士本色？
燃燈是為寧死也要的超生引火？抑僅為多留一晚的相思藉口？
三千灰蛾－－燃燈非我。
離開耗盡他熱情的極地，從沙漠開始遷徒。明知離開了公司就像遺群的孤雁，然而一個人的熱情終究無法融解整個冰原。
「流行舞蹈」在藝術文化領域有如地球的兩極，難能有人情願駐進開屯。更別提打算一輩子求存，其環境險惡不是天然氣候而是人心嫉鬥。
然而，選擇了這片遼闊，唯有愛上寂寞。寂寞對何不悔來說只是小兒科。所以他不但自願駐進更打算一輩子開拓。
離開了北極繞過半個地球來到南極。一根椿一根釘都是遙遠的彼端渡來。然而，搭好棚、蓋好倉，貯滿糧他卻四處邀人來共享。
從參加三台各種舞蹈比賽、培植新人訓練，到花錢置裝成立舞團，都是他一個人獨立完成，用自己的血汗，當團員酬勞發給。
當中種種鮮為人知的艱辛，唯有親到極地求存過人方能領會，然而他得到什麼？一身傷痕！坎壈忒煞的傷痕。
每當一隻幼雛從他嘴裡銜走食物、養豐羽翼，頡頏遠翔的時刻，都是他心頭血淚飛澗般沖往山谷，有誰識得？
來一個走一個人，他始終不記得人家怎麼薄情待己。只知一個勁傾囊相授來之不易的絕活。
如今，僅存的心血隨著因秀場興起而被高薪挖角的「四人小組」跳槽，全告落空。
愣對一室空廓，直到斜暉離懷暗色淹沒，他才向天開口痛問一聲：「為什麼！」
回答他的僅有一隻不畏癖光斲喪的灰蛾撲拂窗口……
在這癡蛾都曉癖光的無情世界，白晝和黑夜一樣需要燈火。因為，每顆心都阡陌縱橫，每個門都用禁錮牢鎖。
人一開燈就關上門，是懼醜室洩光？抑吝光可鑑人？
何不悔不肯輕擾重鎖深掩的門，卻又找不到通往人心的路，就這樣被整個世界遺棄在盡頭。
「難道真心待人是錯？」不停地反覆檢討「為什麼」的他一夜未眠，依舊想不出為什麼別人總是遺棄他？既找不出自己的錯，又不肯叛「真」降格、變節移「私」，最後只有痛苦地選擇「跋涉」，退出那塊寒冰大陸。
＊＊＊
時間：一九八七
地點：台北
經歷一段坎坷，何不悔終於在另一塊天地找到豐碩的成果。
選擇結束多年舞蹈生涯，一頭栽進音符的瀚海，是因這片汪洋只需一篷孤帆就可以五湖四海。
而舞蹈離不開團體，沒有團體組織、長期訓練及一致配合的行動就無法撐開場面，開始表演。
「現實生活」在另一個貧瘠地帶邊緣的何不悔唯有不斷教導新人，耗費青春。只因他不想當舞蹈王國的「一人國王」。所以，活得比誰都要辛苦。
因為「現實」及「名利」是這王國流行的大衣！人人渴望不止一件以便穿著它到處炫。
只有他老是穿著「國王的新衣」驕傲地走在冰天雪地。難怪，引來的目光驚訝不少，但讚美的永遠沒幾個。
一路上大家見了只想：「怎麼有人神經到喜歡雪地冰天赤裸身體？」但是疑歸疑，卻無人提，因為大夥都在等著看好戲。
－－看他幾時倒下去！
何不悔憑的實力，不是人際關係。論教新人、秀設計、製作道具、甚至縫舞衣，樣樣屬第一。
然而，提到耍嘴皮、玩心機，卻蠢得像驢。
不擅人際，人說他傲屁？不逢迎吹噓又瞧他不起。不兇狠霸道，人當他傻里傻氣。不奪人所好、不走旁門道、不占人便宜、不愛揚自己；默默替他人做完工作，小心翼翼避開成為他人「負擔」；老是一廂情願虐待自己，從不提別人無情薄倖。
所以，他活得彷彿不存於世的－－“剩”人。
每到收工大夥輕鬆離開門口，他猶忙著清理善後，當做學生的已在夢中，他做老師的猶在凌晨三點敲打木頭（做道具）累得像狗。
只因旁人的苦他永遠記得，因為每一種他都嘗過，所以……當他的Partner（夥伴）都很「自由」。
水可以「自由」而活，然而，人卻不行。所以，一個個不想留「在低處當水的人」，全帶著豐碩的羽翼，飛上枝頭……
跟著「留不住自由」的人走的是何不悔誠摯的快樂，和一肚子的愧咎。
「快樂」是看到自己辛苦塑造的「人材」，成為搶手的「高檔貨」，成為眾人競邀的對象。
「愧咎」是感慨自己的手腕過於孱弱，爭取不到優渥的環境、較高的待遇，讓大夥跟著自己挨餓。
所以，看著人來、人走，他只知祝福不曾咀咒。
然而，他卻沒有想過，自己的「菜色」來自他人的「不勞而獲」。
在另個舞者極度缺乏國度的人，唯有到無人願親去耕耘、播種的南極「採購」。他們覺得花再多的錢也值得，於是買賣雙方皆大歡喜，一拍即合，談妥價錢拍拍屁股就走。
只是……高興之餘，從沒人想過：「幫他們數鈔票的，被『賣』到哪兒？」
造就一個人材，尤其是要有「天賦」的舞者，需付出的是「無比」的耐心和體力。所以就連生活在北極的人都不肯多「生育」。
這種情況，絕非學校或機關團體培養職員招收學生一般境遇。
學校招收學生，講得是「辦教育」，畢竟還是靠「學費」過活。機關行號是上門的看廣告，開門的算投資做生意，人跑了，唉呀！管他去。反正，你挖過來我就挖過去，樂得「高手」笑瞇瞇。
然而，「高手」們應該開心，因為一切成果俱是親手耕作。
高手不是「喜悅的果」，而是「收穫的農夫」所以隨你怎麼「挖」，他都不會少一塊（地）。
也之所以，自古做學徒受再多苦，就連天下父母心，都認為此乃「天經地義」。
而要學好舞蹈更辛苦，一沒前途、二沒師傅、三怕被笑靠（扭）屁股，人在後頭像媳婦。
歌星輕摔人競抬，舞蹈跳死……自己埋。
因此，非科班的所謂「商業流行舞蹈」，不僅願意教的「明師」少，就連肯被教的人也少。
真有興趣學的就算有，也是找「名」師報到，誰會理何不悔這種小角色。求名師要肯吃苦，但吃再多苦也不見得學到的是真功夫，因，每個師傅都害怕被自己教出來的學徒亂拳打死。（那多沒面子？）
所以，台灣的舞蹈界，包括學術界、藝術文化圈裡從來只有「師有名」，無有「師高徒」，唯一原因我想在這裡。
然而，倒也不是名師留步、暗藏絕活。相反地，人人皆傾囊相授、極力鞭策……只怕打不死的豬多一頭，因，名師之「名」得來全靠這群「豬」了。
但是，注意，是「豬」，不是「師」。「豬」怎麼可以「出師」呢？豬只要「怕肥」就夠了。「出名」……還是讓為師的來操心吧！
所以，全天下只要有哪個不怕死的敢養出「名豬」，保證「貨」到一空，人人競相標購……只是在這人世扮演「成功者」所憑恃的每一場「天經地義」，「銀貨兩訖」的「公平交易」背後又掩埋有多少辛酸血汗……而，人可曾留意？又可曾同情？
被你經常掛在嘴邊的— —「善」意又是什麼？
沒錯，上天沒有硬要誰去扮演什麼角色，是傻人自己選的。這叫「咎由自取」。誰叫他媽不給他生聰明一點，這種人，占他點便宜幹嘛客氣？
有人說：「我要是他早就一頭撞死，免得丟人現眼。」
各位，你看我說的對不對？如說「不對」，算你還有點兒「水平」。不致沒藥醫，將來要後悔。
但是，誰又能說出是那兒「不對」？改正「不對」甚至勇敢做到「對」呢？
若問：「不對在那？」「不對」在「知易行難」；光說不練、唱的又比說的好聽的那張「騙死人不償命」嘴上。
騙死人不用償，可是騙死自己可就得不償了。
「說說善」、「做做善」……你幫得的是他人抑是自己？你說：「當然是幫人。」那我就不懂？幹嘛大師發誓是幫你！
幫你得「菩薩佑」、「媽祖庇」，甚至勞動佛祖來接你？
行「善」原來大不易！「愛」字共用更難題。否則為什麼「送佛到西」的是「豬八戒」和「猴孫子」外帶一個「殺不盡」（沙悟淨）的大傻僧（沙僧）。
西遊記故事和人名雖說是虛構，但作者總沒瞞你真正大前題‥行「善」要行徹底，送佛得送到西，唯有如此，才稱得上“助人”。
「生命」方晉「功德圓滿」。功課完畢可「逍遙」去也！
然而自認平凡，不存如此崇高夢想者，要問了：「難道日行一善不好嗎？」
話不是這樣說，因為我總不能二選一，答：好或不好吧！
答「好！」像是廢話，答「不好！」準被人釘在十字架上。
事實上，「善」、「惡」沒有界，一瞬即可「越」！
「越」是「變」，「變」被解成「無常」，常聽人說「愛」字善「變」。嘆「人世無常」，其實，都是自己的「念」在作祟。
能持「不變的念」自有可達一天，反之，不能堅持到底的心就是一切無常生命始源。所以問人不如問己。
問自己能否像何不悔如此固執真心不悔，不畏浮生薄倖、不懼世態炎涼，自始至終能獨飲涼夜冰水，笑啖塵世炎涼呢？
當然，「堅持」兩字說來容易－－五分鐘容易。
所以，很多人每天早起都會「發願」。發「善」願！發「出人頭地」願！結果如何？
做到的再告訴我。不過，「堅持真心不變」的要到斷氣才可以算數！
因此，俗世有俚：什麼助人為快樂之本、慈悲宏願、行善濟世、普度眾生……背後都有一個「交換條件」－－「你行善每個神明都在看。」
因此，如果全世界各宗（教）敢改口說：「我們編出佛祖、上帝只是在安慰你。」如此，我看明天起還會添香油錢的就只剩神經病了。
所以，幫個忙－－拿掉你偽善的面具。（戴著它又得不到自由，也不怕累壞自己？）就像很多人總以為，自己活得很高貴很受人敬是來自生平「奮鬥努力」，方享有今天不墜聲譽。
但，坦白講，你敢捫心自問嗎？在戰場，你宰了多少無辜生命來造就你「英雄」美譽？
在商場，謀殺過多少比你窮、比你弱的對手？
在政壇，暗地裡又踩過多少人頭、出賣多久的朋友方換來今日一席地？
你說：「這是公平競爭！誰都有機會喪命。」
所以，我就不懂了，幹嘛人要彼此難過，硬將四周搞得如此烏煙瘴氣，等無路可走，最後再求菩薩保佑－－指點路口？（做善事贖罪錯）
若說「不這樣又如何？」很簡單，看自己！
想「活得自由」、「死得解脫」，發自真心相待。相信有「靈」的「虔誠」信眾「向他」看齊足矣！
別一天到晚拿「上帝愛你」安慰自己，也別一個勁兒地天真想以「誠心」來賄賂（感動）神明。
人們在搞什麼「飛機」，如果「祂們」真有靈早也懶得理。
總之，求人不如求己。相信上帝、依賴他人流血救贖，小心翼翼每天參神、不敢懷疑……都是笨到不會燒飯洗衣、掛在脖子上大餅咬不到便放棄，寧願空口餓肚皮，一心「巴望」（信仰）旁人來救你，到頭死在床上的懶惰鬼！
生而為人：有人喜有人泣！也有尚未出世便有僕役。所以，躺在路邊的乞丐怪「天何以如此不公平！」也所以，你才可因他人受苦而高興－－有機會丟個硬幣扮上帝，大喊：過癮呀！過癮！
如此，就算「滿足」？即所謂「助人」？「人性光輝照亮環宇」？驚動三界二十八天神明，通通趕來起立敬禮，忙著讓寶座給你？
試問，誰傻？「善事」如果這麼易，好處豈不給有錢大爺給撈盡，哪還輪得到你？
所以我說，大部分當比喻，你可別硬著死腦筋，跟人一步一腳印。畢竟，智慧靠自己！正如受苦也要人親體，故誰也不該替（赦）上天要他償的罪！
償完罪、吃盡苦，才有「出獄」重新「做人」機會。
等到下一輩，靈芽變靈慧，菩提根逐深，智慧漸「般若」。屆時，人就會看到我現所在無限自由的天地。
所以，為什麼我不需靠上帝、佛祖、眾神明？
因為「相信自己」就是信上帝。（信「我」者得永生——「我」是誰？聰明的人，自猜去！）
所以，你說，擅「行善」，像什麼？
但，可也別半話扭來當令箭：「瞎到裝不見，袖手讓他撞車去！」
「善念」－－「行」或不「行」，俱在你。誰都不能替你作主，因行善需出自你本意，才是與你真有關連的恩怨因果業報。
旁的若是僅為「求福報」、「積陰德」、「修來世」，或「榮耀上帝」、「標榜自己」，大可免提。
當一個人在看到他人受難，會油然昇起同情憐憫之心，才是天生高貴。（縱使他不見得有「能力」去幫助或幫得上忙）
反之，一些經年到頭拿著別人替他賺來的輕鬆錢，把做善事當「娛樂事業」，逢人阿彌陀佛、不知生老病死，那種人……我覺得不僅無聊而且殘酷！
因，其沽名釣的譽俱來自他人苦難。就好像放高利。
也許這些先生女士要獅吼道：「誰說的，我乃本著助人解難、免於水火，不存施恩望報。」
如果是，那明天起欠銀行的貸款，大家統統都不用還了！
「世事」很多你已「習常」的「荒謬」，像「真像」般一直呈「倒置」的…
（「真像」乃燭光經凹鏡折射而集中於一位置而成的倒像。）
所以，「真理」才會令人摒棄。
「真理」非宗教語，僅是牛頓發現的地心引力— —「一直存於天地」的自然律中運行。
人卻以私欲逕分真假等級，用最「有利自己」的語言當定理，操控自然、反叛天地，例：「人定勝利」、「命運操之在手」，結果呢？
沒錯，人類成了這個世界的主人。但，別忘了，這個「主人」只是地球身體裡一群不知死活的細菌罷了。
六千五百萬年前，就有一群比人類強億萬倍的「霸主」，被無聲無息地消滅掉。 (殞石撞擊尚有存疑)
至今迄無人知為什麼？
不為什麼，只是一種很「自然」的報應！
「報應」也就是佛家講的「因果」。實際上也就是大宇宙的最基本運律－－平衡！
平衡是用「循環」進行的，「進行」是以光速計算的。肉眼難辨，能透析、理解、徹悟的唯有發源於宇宙賦於生命思考力之智慧。
而「智慧」，絕不是當總統、當愛因斯坦、當歐納西斯那種。因為那種「智慧」充其量也不過「笑傲一回」。
「一回」之後呢？將淪於億回生離死劫。因為還是「平衡」。
一條命活一回占去億回「能原」，以後自然要還給其它被占用的「眾能」。（眾人之生命能原）
這在愛氏的「質能不滅」互換定律己被證實過億回，所以不需要再多作強辯。
除非人只信「神」。不相信科學。
否則，你可以放心大膽相信：當你絞盡腦汁費盡心血，登梯拾級踩盡人頭硬往上逆（進）換來的結果，僅是在讓自己朝煉獄淵門靠近。
然而，你現聽了這番話，明知有理，可是卻要猶豫，對吧？我說那就是報應！
欠債未清……誰也無法赦免你！
阿彌陀佛，我佛慈悲，願上帝保佑你……
